晉陽古城考古博物館:見證太原千年文脈傳承
光明日報記者 李建斌 楊 玨
“一座晉陽城,半部中國史。”太原有2500余年的建城史,晉陽古城就是其見證者。日前,位于太原市晉源區(qū)的晉陽古城考古博物館正式對外開放。
歷經滄桑的晉陽古城對太原而言,不僅是文化遺存,更是歷史記憶。
從春秋末期趙簡子在太原盆地北端、晉水之陽營建城邑,到三家分晉、劉恒治代、匈奴內附、李唐肇基,晉陽城一直是歷史舞臺上的“??汀?。
北宋時期,宋太宗趙光義一把火讓這座有著千余年歷史的名城不復存在。然而,從建成到廢棄,晉陽城城址沒有大的變動,雖經大火焚毀,但城市格局保存完整、文化遺存埋藏豐富,在中國都城遺址中獨具特色。
20世紀60年代初,考古工作者在太原市晉源區(qū)古城營村附近發(fā)現(xiàn)數(shù)段城墻和三座小城遺址,揭開了晉陽古城的神秘面紗。2001年,晉陽古城遺址被列入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。2010年,晉陽古城考古遺址公園獲得立項,是全國100個大遺址展示項目之一。
時隔多年,位于遺址南側奉宣街大夏門內,以展示晉陽城歷史文化為核心內容,集文物考古、收藏、展陳、保護、研究、教育、文旅功能于一體的晉陽古城考古博物館終于正式落成。
這座“隱藏”在城墻里的博物館規(guī)劃建筑面積12535平方米,根據(jù)功能分為核心展覽設計區(qū)、臨時展覽功能區(qū)、文物本體保護及公眾服務區(qū)三大區(qū)域。
太山龍泉寺出土的金、銀棺上的青龍、白虎圖;趙卿墓出土的虎頭匜、韓祖念墓中出土的“玻璃杯”、童子寺出土的觀音造像……步入展廳,土黃色浮雕墻上一件件文物,就像一張張老照片。
核心展區(qū)序廳以城門為造型,寓意著穿越時空、探尋城市文明之源。展覽標題“晉陽雄異”,字體蒼勁有力。這四個字節(jié)選自晉陽古城二號建筑基址發(fā)掘出土的碑刻,“晉陽”與博物館主題相呼應、“雄異”代表杰出卓異,這樣的主題寓意著晉陽古城的卓越不凡,以及其在我國歷史長河中的獨特地位。
展線設計上,以時間軸為節(jié)點,分肇建晉陽、名都并州、霸府別都、盛唐北都、錦繡太原五個單元,展示了晉陽古城從誕生之初到成為軍事重鎮(zhèn)的歷史進程,再到晉陽古城的考古歷程及晉陽古城遺址在科學保護與發(fā)展下的壯美前景。
一個碩大的地坑里,放置的是虞弘墓的漢白玉棺槨,其四周散落著陪葬的陶俑、器物等,儼然就是一個考古發(fā)掘現(xiàn)場。因其墓葬的出土,虞弘廣為人知。其漢白玉石槨上雕刻圖案中的人物服飾、器皿、樂器、舞蹈內容以及花草樹木,均取材于波斯和中亞諸國,是我國發(fā)現(xiàn)的反映中亞古國和東西文化交流最集中、最豐富、最珍貴的實物資料。
把考古現(xiàn)場“搬”進展廳,是晉陽古城考古博物館最為別致的設計。在這個全新的展館里,觀眾可跟隨著考古工作者去探尋、發(fā)掘,能夠直觀地感受并思考考古工作的內涵。展廳地面模擬出的晉陽古城二號建筑遺址群的場景、漢代王陵及其陪葬墓,雖是“微縮景觀”,卻有科普意味,讓參觀者能感受到晉陽古城遺址考古工作的意義。
兩個展廳之間的過道上是兩面夯土層,一側光著膀子的“匠人”背著磚瓦、泥土,正在用心堆砌著城池;另一側則是蹲在一個個“四方格”里的考古人,他們拿著小刮鏟在“尋寶”。中間的過道,似乎就是橫跨古今的橋梁。古今對望,能讓人們明白,正是因為考古我們有了觸摸歷史的機會。
2019年8月,在太原市小井峪小學附近,建筑施工發(fā)現(xiàn)一座唐代壁畫墓,墓葬主人為恒州刺史郭行。這座墓是目前太原地區(qū)發(fā)現(xiàn)規(guī)模最大的唐代壁畫墓。如今,該壁畫墓被整體“搬遷”到了晉陽古城考古博物館,墓室構造以及壁畫布局,讓公眾欣賞得更加真切。
“深埋于地下1000余年的晉陽古城,在歲月的侵蝕中靜靜訴說著錦繡太原的前世崢嶸,發(fā)掘好、保護好、整理好、闡釋好老祖宗留給我們的歷史信息,是我們文化自信的源泉所在。”太原市文物局黨組書記、局長劉玉偉表示,下一步太原將立足晉陽古城遺址,抓緊建設、完善好國家考古遺址公園,進一步挖掘研究闡釋歷史信息、發(fā)展理念、精神品格賦予時代價值,講好晉陽故事、三晉故事,弘揚中華優(yōu)秀傳統(tǒng)文化。
《光明日報》(2024年01月23日 09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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